“今天也工作么?”
“恩。”我默默地收拾着桌上的碗筷,不着痕迹地应了一声。
“哦……”小霓点了点头,没再说话。
让我感到庆幸的是,尽管小霓是个弟控,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是个花痴,她并不腻人,事实上,她的性格跟我还是很像的,举止随意,言语利落且干净。
“你周末就从来没有去过学校吧?”她问。
“恩。”我点了点头。
相海的周末,是学生自愿的自习课,我不在意成绩,于是就想把这种时间用在更有意义上的事情上,比如打工。
令我感到意外的,是小霓的细心,原本没有察觉到,她还是很能在意到细节的。
想到这里,正在洗盘子的我不禁转头看了看她。
白皙丰满,少女的肌肤在早上的阳光下散发着丝绸一样的质感,小霓美丽的胴体让我愣了愣。
她正在客厅换衣服。
“今天要出门么?”
“恩,今天‘我的弟弟不可能那么可爱’剧场版首映,我去电影院。”
抛开让人吐血的理由不谈。我觉得她还是挺可怜的:“一个人么?”
“不然你陪我?”她笑着望我。
“别让你的弟弟去陪你看那种片子好么?”
“呵呵……”她在阳光里笑。
我把洗好的盘子叠在一旁,熟稔地解下围裙,走过桌边的时候,从椅子上拎起了自己的包,正准备往门外去,却忽然觉得,好像忘了什么。
“书?”
“哦,对。”
并不是教课书或是参考书,而是打发呆在保安室的无聊时光的杂书。
“这本吧。”小霓站在我的书架旁边,伸手摘下相当不薄的一本书,扔了过来。
我抬手接住,是达尔文的《物种起源》。
我看着封面上那个胡子跟棉花糖似的老人,愣了愣,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。
“没事也研究研究你自己,别老把自己当人看。”少女迎着阳光,留给我一个漆黑的背影,她侧过的脸庞一半明亮一半阴暗,凄迷而惨烈。
我把书塞进包里,手抖了抖。
“今天……”我说:“就不要出门了吧?”
她只是笑。
我说过,人生是一场戏,而所谓命运,就是剧本,你不是编写剧本的人,也无权篡改,拥有这种力量的,可以是导演,但不会是你。
与性格上表现的棱角峥嵘不同,我相信命运,或许与常人所认知的命运相区别,我所承认的命运并非是按照某种路线敲框定死的意思,我相信我们的生命是按照某种既定的轨道在前进,但这是一条我们永远不会知晓的轨迹,因为不知道,所以它是命运,所以我信,而能够让人有所反应并感到知觉的既定路线,那就是不是命运了,那种东西,我是不信的。
就好像是,我信神,因为神不存在,所以我相信,如果神真的存在,那她就不是神了,那种东西,我是不信的。
“小千,来的挺早啊。”渣叔倚在保安室的门边上,举着酒瓶朝我打招呼。
“哟,人渣。”我挥了挥手。
渣叔很渣,四十多岁的人了,还总是勾搭大学生,偏偏那一小撮胡子对那些白**人又杀伤力巨大,常年可以在保安室的内屋听到渣叔的作业声。
“别老是开口就骂人嘛。”说是这么说,渣叔完全没有介意的样子,依旧是一脸醉醺醺地笑。
其实这个老男人长的是很帅的,与周灿相反,他具备一个男人该有的全部的阳刚美,一米八的身高配上他宽大的骨骼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别扭,黑色的短发里夹杂着几绺进化未完全的白发,敞开前襟的衬衫露出的是他线条峥嵘的胸肌和腹肌,而他最自豪的东西,就是他胸前的……
“我好歹也是有胸毛的男人!”他晃着酒瓶一脸得瑟的表情。
“是是,胸毛叔你已经可以下班了。”
渣叔没有动,也不说话,他怪异的举动牵住了我目光,我看着他,有点不安。
“今天……”他往嘴里灌了一口酒:“今天我加班,明天早上再走。”
不和谐。
我由衷地感到一种不和谐的氛围,山雨欲来风满楼,这种怪异的不协调感逐渐累积,最终一定会汇聚成某种足以打破现实的强烈风暴,我稍稍,稍稍有点不安。
而事实上,这一天很平静。
白天只是作为酒吧在营业的夜总会,并没有太多的来客,除了一直没有停下的热辣音乐,我几乎感受到一种叫做安静的气氛。
天渐渐黑了,夜总会也终于褪下装逼的外衣,露出了她鲜骚而火辣的**,男男女女的尖叫与沸腾的音乐,却无法让我找到平时的自然感,我依旧清晰感受着一种死一样的平静。
我在这一刻,开始不相信命运。
因为我隐约察觉到,接下来的不久之后,我的身边会发生什么,这种变化无法逆转,是命运,是被我感知到的命运。
“呃啊……”我沉重而严肃的思考,被渣叔一声销魂的呻吟冲的体无完肤:“喝太多了,厕所厕所……”
老男人夸张地捂着裤裆,向着会场内左侧的角落窜了过去。
“那里是女厕。”我翻着手里的书,出于人道地提醒了他一下,但我觉得他不会听。
对于渣叔来说,即使只是尿急,也是足够让他冲进女厕所的充分理由,至于他是因为尿急而奔向女厕所,还是为了女厕所而憋到尿急,那就仁者见仁智者也见仁了。
我转过头,想要把看向渣叔的视线移到手里的书本上,但却没有成功。
“终于来了。”我轻轻地吐出一口气,心里紧绷的弦因为某个不该存在的存在而终于舒缓。
人就是这样,面对某个未来对于现在的造势会无理由地感到恐慌,而当这个未来真正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,反而会让紧张的心得到放松。
我打量着站在我面前的……人?
应该是个女孩,她穿着白色的丝绸,辨不明样式,纤细的腰肢上别了两个长近一米的银色的铁盒,不仅是腰上,她的手臂、大腿、背部,都别着看上去极为不轻的银色盒子,这些盒子是有开口的,但是黑夜下我看的不是很清楚。
她背对着路灯,夜总会凄迷的霓虹根本照不亮她的脸,她全部的正脸一团漆黑,只有那一头灿烂的银色长发在黑夜里像是萤火一样熠熠生光。
我知道,就像是野兽的本能一样,我知道这个少女,就是全部的不和谐最终汇聚而成的漩涡,我尝试着和她交流。
“你是?”
她没有说话,两只修长的白皙小手轻轻搭在了腰间银盒的黝黑开口上,我揉了揉眼睛,确信自己在那个黑黢黢的盒子里看到了亮光。
无数磷粉一样细小的光点从那银色的盒子里流出,缠绕在女孩小小的掌心上,银色的光芒在她的手掌上像脉搏一样跳动着,有一种蓄势待发的压抑。
Cosplay、荧光粉、染白的头发……我自欺欺人地冷静着。
“你是……”我笑着问。
天亮了。
两道巨大的光芒从女孩的腰间一瞬间迸发,薄而长的光束像是两把巨大的刀剑,骤然间将我身后的保安室连同夜总会整栋大楼分成了三块!
我就站在这两道光芒的中间,掀起的风尘将我不短的头发吹的凌乱不堪,脚下稍微挪动,就可以轻易地踩到无数碎屑,其中,包含着那本已经烂成渣的《物种起源》。
我的脸色苍白的吓人,一两颗原本并不显眼的痘痘此刻就好像叮在白璧上的苍蝇一样,丑陋且扎眼。
我并不是在害怕。
请相信我,我的脸色之所以如此苍白,并不是因为害怕,我相信,哪怕是个黑人,站到我现在这个位置,这个被两道如此闪亮的光芒夹在中间的位置,作者对他的描述也一定是“一块被苍蝇叮满的白璧”。
“那么……”我调整了一下自己语气:“你是谁?”
我看着在两道光芒的中央,正与我相位而站的女孩。这两道惊世骇俗的光芒正是从她飞舞着荧光的双手发出的,此刻,她正举着两只白皙的胳膊,只是可惜,尽管有了如此明亮的光源,她却始终低着脑袋,垂下的银色刘海,在明亮光芒的衬托下,反而愈加将她的脸衬的漆黑。
“我是神。”
于是,在这一天,我在不相信命运之后,也不再相信神了。
我说过,神不存在,所以才有被信奉的价值,如果神真的存在,那她,就不是神了。
“你不是神。”我说。
很多书上都写过的一句话,就是“在什么什么时候,出现了一群XXX的人”,一直懒于辨明自己是个什么物种的我,始终将自己归类于XXX中的一个。
而很多书上也都写过另一句话,那就是“在这群XXX中,有一个OO”。
“你不是神。”我说:“你只是个OO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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